康熙从她手里拿过那张二筒:“朕是不是扰了你们的雅兴?”
云佩轻微皱眉,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。
在座的人只有她看出来了,可另外三个人却都挨个告辞了,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多半有事。
等船舱里的人走完了,云佩才试探着去牵康熙的手,手一碰到,就能感受到一片冰凉,云佩看了一眼,问:“皇上过来的时候,是不是又没有披斗篷?这会儿江风大,吹多了容易着凉。”
一边说,一边她就去给康熙倒了一杯茶:“这是云秀才折腾出来的,说是叫奶茶,里头加了牛奶,喝着滋味不错,皇上尝尝。”
等占住了嘴,要说的话就变少了。
用来喝奶茶的杯子是大杯子,比平常的茶杯大了一倍,又不至于到碗的程度,不然喝多了出恭次数会变多。
云佩倒完茶,又到门口去吩咐如意准备晚膳,回来又说:“和她们打麻将差点错过晚膳的时辰了,肚子里头喝了好几碗茶,又吃了点心,要不是皇上来,嫔妾都想不到要叫膳。”
她的态度太坦然,话里话外很在乎他的样子,康熙本来是来问罪的,这么一连套动作下来,他就把自己原来的目的忘的差不多了,反倒开口说:“怎么总贪吃点心忘记用晚膳?”
这话一出来,云佩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她从前还真没有因为贪吃点心忘记用晚膳的时候,至少在宫里没有。
只有她的妹妹云秀小的时候经常因为这个被阿玛和额娘教训,说的话都差不多,每每这个时候,她都是站在旁边听云秀说情的时候。
如今皇上忽然提起,是因为什么原因?
她细细想了想,心里头忽然有了个猜测——是不是云秀最近的事情引起他的疑心或者不信任了?所以他叫人去查了云秀,这会儿应该是刚看完,所以对这一句频繁出现的话印象深刻,这一会儿下意识地说出来了。
心里头百转千回,面上却没表现出异常,来帮着圆了话:“下午的时候玩上头了,肚子饿又懒得撤桌下来用晚膳,伺候的宫女们准备了点心,顺手就拿着吃了。”
康熙嗯一声,嗯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他也意识到了那个问题,可是这会儿抬头看云佩脸色正常,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,于是也不动声色。
两个人坐下,等晚膳上来,一块坐在桌上吃饭。
康熙看了一眼,问:“怎么没看见莲藕?朕记得你爱吃凉拌的。”云秀以前夏天的时候拉着云佩去湖边看那些种莲藕的人采莲藕,云秀喜欢凉拌的,云佩喜欢炖汤。
云佩露出诧异的原因:“皇上是不是记错了?嫔妾不喜欢吃凉拌的。”
康熙哦了一声:“那多半是我记错了。”
随后他又故意挑了两句云佩小时候和现在爱好的差距聊了两句,可惜云佩一直没上当。
次数多了以后,她就知道康熙为什么会这么问了。
等康熙再一次试探的时候,她就把碗筷给搁下了,做出不高兴的模样:“皇上今儿都记错了几回嫔妾的爱好了,难不成是心里惦记着别人?故意上嫔妾这里找不痛快?”
她难得耍小脾气,康熙一边觉得新鲜,一边心里头忍不住就松了一口气——还能对着他发脾气,说明他前头的判断是错的嘛!
这样想着,也就不想再试探了,许是年纪大了,又在宫里头呆的久了,性子有所转变也不一定。
两个人和气地用完了膳,康熙就走了。
等云秀回来以后,云佩就跟云秀说起了这件事:“你那边出什么事情没有?皇上怎么平白无故地开始查起你来了?”
云秀悚然一惊。
她穿越的事情和谁都没有提起过,哪怕是她最亲密的家人那也都完全不知道,姐姐更加不知道了,所以她不明白康熙为什么会忽然查自己。
但是她自己能知道是为什么——她的牛痘和水泥拿出来的太快了,哪怕过程天衣无缝,康熙还是会怀疑的,只是那会儿谁都没有提起,后来云秀又回到了后宫之中,没有别的动作,康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。
但是现在,她忽然和戴梓走的特别近了,康熙心里的那一点怀疑又被放大了,而火器和她现在的形象差距实在太大,她一个人养在后院的小姑娘忽然对火器提起了兴趣,是个人都要怀疑一下。
云秀心里紧张了一下,没多久又放松下来了。
现在她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和姐姐说话,说明康熙并没有查到什么,他的心里只是怀疑,而不能坐实她有异常,毕竟谁也不知道她是胎穿吧!
这么一想,她就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康熙查不出来,就只能把原因归咎于她天赋异禀以及对什么事情都好奇,她以后只要注意一点不要透露太多不属于这个时代、超越这个时代思想太多的东西就好了。
十一月初四,整个南巡队伍到了江南教场,皇上举行了阅射活动。
这一天围观的百姓很多,有数万之众,他们从来都不曾目睹天颜,这会儿听说皇帝在此停留,全都蜂拥而来。
康熙让自己手下的侍卫们表演了射箭、布库等等,皇家侍卫平时吃住都在一块,自然又非一般的默契,尤其是队伍里头的纳兰性德,更加引人注目——江南崇文,康熙单独把他拎出来当众写了一首词。
百姓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,自然大声叫好,一时之间人声鼎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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